又见芦花开

    秋渐深,入眼,已经有了斑斓的颜色,枝头叶绿染枯黄,路边荒草凋碧色,所有,都在安静的等待一场离别。
    天空清冽,风微凉。
    转弯,遇见一片芦花,那素颜的原白绽开了,每一朵都微凉,没有桃花的艳艳,没有荷花的娇羞,有的只是自然的纯纯。
    经历了春夏,忍受了繁华中的荒凉,终于在深秋,以自己的颜色盛开,我想这万千世界,也只有芦花开放的时候,是在离别的季节,静静伫立在水湄,随风而舞。
    芦花本身自带一种肃杀的气场,特别是西下的落日和南飞的大雁,成为背景时,那种柔和的橘黄以及人字形的雁阵,都带着离别的萧瑟。
    芦花开得如此的从容,仿佛从一开始便在季节的轮回里等待一场生命的离别。
    她是在看过了花落花开,看过了繁华万千,才平静地开放,没有妖艳的颜色,有的却是冷绝极致。
    对于芦花,我心存敬畏,因为她选择开在秋日里,周围已无鲜绿,整个色调是凋,是冷,是离别。
    我想我是对芦花情有独钟的,也或是因为我自身骨子里的孤独,这种孤独是那样的旷远,深刻而疏离。
    刘同的书中说,悲伤是一种毒品,我也想说孤独何尝不是一种毒品,时日越久越无法自拔。
    这种孤独与生俱来,如影随形,但是这份孤独中却带着一种偏执和坚持。
    我想我喜爱芦花的原因,也是因为自己与芦花有了相同的性情,便多了一份惺惺相惜。
    也许孤独的人都喜欢安静,喜欢体会生命里的安详,喜欢过多的悲情,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,喜欢素颜青衫,简单的生活,平时穿衣的颜色也是充满了冷色调,从未有过大红大绿,花团锦绣,有的只是简单的黑白,冷灰。
    青山不老,为雪白头,芦花重露,为谁飘雪?
    芦花在寒露时分开放,没有倾城的颜色,但是一开便是孤冷苍白,在那一杆瘦苇之上,迎风飞雪。
    这芦花也是有爱情的吧,不然怎么会倔强地生在水岸,不卑微,不自怜,昂着头,一幅凛然傲骨。
    不羡慕桃杏的红粉,不羡慕水仙的冷艳,只是遵循自己的内心,不被外边的世界诱惑,安然处世,不惊不扰,不繁华也不会凋零。
    是那前世的爱情吧,生生世世只为一个人盛开,所以今生便化成一杆芦苇,不求温室,不求奢华,只在路边等待轮回中的离人。
    等一千年,落一千年的泪。
    于我而言,找一个安静的角落,沏一杯铁观音,放一首舒缓的音乐,读一本自己喜爱的书,阳光静静地洒在身上,感觉着光阴前行,人生便是惬意的,我何尝不是万千人群中的一杆芦苇。
    生命的路上有多少人,走着走着就散了,感谢那些一路陪伴我们的人,因为孤独所以才想靠近,寻找一份安暖。
    从来没有对一个地方留恋过,然而却对扬州有一种特别的情愫,是迷醉于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里的江南,却不想在三月去看扬州的乱花迷人眼,如果去我会是在深秋,看江南的秋色,看凋落繁华后的那份寂静和烟尘,去看瘦西湖边的枯柳,去看大明寺的古木,看那些穿越过千年的山水,花墙明月,从中寻一颗素心。
    瘦西湖的岸边,是否也有一杆等待爱情的芦苇,在深秋开着一朵芦花雪。
    一朵开在离别季节里的孤独,却总是让人忍不住驻足,去看一份傲然。
    停下脚步,去看一场芦花雪,去听一场芦花吟,悄悄的,悄悄的,就站在她们的身旁。
    光阴就静止了,世界就安静了,她们仿佛就是在等我,等我去看她,去看她的孤独,去看她的骄傲。
    就犹如必定会有一个人,是被深深刻进生命里的,在心底,在血液,即使时光的沙漏,将桑田化为沙丘,也会守住一座城池,枯坐。
    与芦花对视,那一朵盛开的妆颜,这一世你早早地立在水湄,等我路过。
    我愿意化身一朵芦花,一朵素白,开在彼岸,念起,念灭,等一份爱的千古。董雯

德州新闻网版权与免责声明:

①凡本网注明“来源:德州新闻网”的所有作品,版权均属于德州新闻网,未经本网授权不得转载、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。已经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,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,并注明“来源: 德州新闻网”。违反上述声明者,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。

②凡本网注明“来源:XXX(非德州新闻网)”的作品,均转载自其它媒体,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,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。

③鉴于本网发布稿件来源广泛、数量较多,如因作者联系方式不详或其它原因未能与著作权拥有者取得联系,著作权人发现本网转载了其拥有著作权的作品时,请主动与本网联系,提供相关证明材料,我网将及时处理。